幾個浙江大學的狹窄經濟學家邀請了美國學者來參加國際學術鉆研會，我去幫忙做事。故事因為是狹窄鉆研會而不是講座，我們只找到了一個能容納七十多人的故事場所，為了防止太多人進入，狹窄葉航老師說最好是故事憑票入場。于是狹窄我和另一個朋友去派發票子，預訂當天的故事午飯，還要備好照相機為這次運動留些懷念。狹窄
　　 聚會會議始于十點，故事主要是狹窄那位美國學者演講，介紹最新的故事經濟學理論，以及經濟學的狹窄理性與假定的種種問題。我和那位朋友在旁負責拍照。故事到了中場歇息的狹窄時候，我將照片展示給那位學者看，他看了過后欣喜萬分，直夸漂亮，并問我讀什么專業。我答道：金融學。他興奮地說：“你其實可以去學拍照，你拍的照片真的很美。”
　　 我心里一驚，枉你為知識分子，幫你拍照你不感謝，竟然還叫我學拍照，難道做個“影相佬”比讀金融炒股票好嗎？要知道，我們從來不會如此夸獎人，因為我們認為拍照是閑事而讀書賺錢是正事，拍照是娛樂但不是一生的追求。
　　 一生的追求應該是穩定的工作，即便是深惡痛絕的，只要收入不錯又穩定，管他是吹牛拍馬，依然枯燥得要命，我們都必須做，而且越是投入，人們覺得我們越是理性。
　　 對于成功，我們也是如此理解。我要做生意了，你祝我成功，我要升職了，你祝我成功，但要是我讀哲學做學問甚至去偏僻的地方發掘史前文物，就沒有人祝我成功了。因為成功是李嘉誠之類的人專用的，而魯迅、沈從文、李敖大概昆德拉就不是成功的，他們充其量是小說家大概演說家。
　　 在這樣的社會中浸淫越久，我的心胸越是狹小，狹小得無法理解那位美國學者的話。他之所以叫我去學拍照，恰恰是因他認為拍照也可以作為人生的追求，而這種追求是跟讀金融和炒股票一樣的，兩者無異，都值得支持。與此相反，當子女為了追求理想而放棄高薪厚祿的時候，我們的父母卻常施嘲諷之能事，或施加壓力或嗤之以鼻，更別說支持了。?
　　 他們總有許多理由，體貼我們啊，愛我們啊，不想我們吃苦啊。哎，不知道有多少生命被這種愛所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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